译文
贞观二年,唐太宗对房玄龄说:“做人应该学习与求问。我过去因为许多凶敌没有平定,东征西讨,亲自参与军事,没有空暇读书。近来天下太平,我人在殿堂,不能亲自拿着书卷,(就)命令别人读给我听。君臣、父子相处之道及政令教化的道理,都在书中。古人说:‘不学习,一无所知,处理事情只会感到麻烦。’这并非空话。我回想年轻时的行事作为,深感十分不对。”
注释
房玄龄:唐朝初年名相。
大须学问:很应该学习与求问。大:非常。
朕:我。古代皇帝自称。
群凶:指当时各地动乱。
躬亲戎事:亲自参与战事。
不暇:没有空闲。
此文通过唐太宗与房玄龄的君臣对话,深刻阐述了治学与治国理政的辩证关系。太宗自述早年征战无暇读书、晚年使人诵读典籍的经历,展现帝王虚怀若谷的治学态度;还引用《尚书》“不学,墙面,莅事惟烦”的古训,强化劝学力度。最后的自我反思,既体现帝王以史为鉴的胸襟,又是对群臣勤学修身的鞭策。全篇以帝王视角重构治学意义,将个人修养与国家治理有机统一,彰显出当时重视文教的治国方略。
得西山后八日,寻山口西北道二百步,又得钴鉧潭。西二十五步,当湍而浚者为鱼梁。梁之上有丘焉,生竹树。其石之突怒偃蹇,负土而出,争为奇状者,殆不可数。其嵚然相累而下者,若牛马之饮于溪;其冲然角列而上者,若熊罴之登于山。
丘之小不能一亩,可以笼而有之。问其主,曰:“唐氏之弃地,货而不售。”问其价,曰:“止四百。”余怜而售之。李深源、元克己时同游,皆大喜,出自意外。即更取器用,铲刈秽草,伐去恶木,烈火而焚之。嘉木立,美竹露,奇石显。由其中以望,则山之高,云之浮,溪之流,鸟兽之遨游,举熙熙然回巧献技,以效兹丘之下。枕席而卧,则清泠之状与目谋,瀯瀯之声与耳谋,悠然而虚者与神谋,渊然而静者与心谋。不匝旬而得异地者二,虽古好事之士,或未能至焉。
噫!以兹丘之胜,致之沣、镐、鄠、杜,则贵游之士争买者,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。今弃是州也,农夫渔父,过而陋之,贾四百,连岁不能售。而我与深源、克己独喜得之,是其果有遭乎!书于石,所以贺兹丘之遭也。